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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言秣其马 (第1/3页)
??覃隐 ??宫中传来好消息,魏姽于月初诞下皇子。 ??魏姽与其父魏子缄因子得福,魏子缄连阶累任,官至三品,位同公卿,魏姽由低位分昭仪晋为贵妃。惟有一人盛怒,弘太后将诊脉为女胎的太医打个半死。 ??圣上蒙天恩,喜获龙子,为庆贺此至喜之事,于宫中设宴。景星庆云,紫气东来,宫闱梅香四溢,众宾云集。盛世皇家,礼乐之声洋溢宫廷,群臣俨然共贺圣明无疆之祥。 ??帝王居高台,有人到他身后:“听闻陛下因为一点小事诛杀了几个宫人?” ??谌晗闭目按着额头,“头疾发作。” ??覃隐替他按揉了一阵,在他身旁稍低一阶的位置坐下。 ??“你归家一趟,回来后就去道观住了几日,朕诏你几次了你说说?” ??谌晗赐酒,覃隐接过,“替父母祈福。” ??谌晗道:“儿子做了大官,何不接到玦城来享福?” ??“他们天性自由惯了,不会喜欢玦城的拘束的。”极平静的回答。 ??“那阜琅山恒无观的温虚道长,我也认识。”谌晗突然说起,“前世立后之前,去找他算了一卦,他说殊儿生来凤凰血命,位及正宫,后位当之无愧就是她的。” ??覃隐望着前方,台上清歌妙舞急管繁弦。他没有反应。 ??——去求个名正言顺,道长顺着他的意图说罢了。 ??“前世朕的儿子,朕气绝之后,魂魄绕大殿梁柱,亲眼见识到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谌晗勾起一边唇角,可上扬唇角那边附着的肌肉却在轻微扯动,“他五岁,被立为新帝,一日在殿上哭闹,大骂张灵诲专权祸政。张灵诲当着众人面在杯子中下毒,命他喝下。” ??——他跟她的儿子是吗。帝后有子,树元立嫡,多么正常。 ??“隐生,你没有孩子,体会不到锥心蚀骨的丧子之痛。” ??谌晗看着下首,“当年你杀他一子,那时便知你与我道同,可相谋。” ??覃隐仍淡然望着前方,不知是在看长袖善舞的宫女,还是别的。 ??这首曲子的词出自《诗经》,汉广。 ??没有过多言语,没有必要说破,一切都很明了。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立储之事,朕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急。隐生,你知晓温虚道长不会错的。她为皇后,便可顺理成章地掌管琯学宫。至于母仪之风,御后之范,后期可以慢慢培养。” ??覃隐没有说话。说这些的目的,只为告知,他也无需回应。 ??“陛下!陛下!”方牒提裙急匆匆从玉阶下赶来,附到谌晗耳边,“玹贵妃突然下体涌出一大滩黄水,恐是惊吓着了,哭着要见陛下……” ??刚为他生完孩子的女人月子还没出,他在蓄谋得到另一个女人。覃隐只想笑。 ??帝王之爱。真是高尚。 ??- ??芒种忙种,从阜琅山上下来,要经过一片农田,许多人在劳作。 ??覃隐箬笠扣在脸上,躺在草棚下的竹席乘凉。前面支起的摊子摆着凉茶和米粥,劳累的人都可以过来饮用。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咕咚咕咚灌下一碗,同他搭话,“公子,你这摆了半来月的凉茶摊了,还不打算回去呐?” ??“家中无人,回去也冷清。”他把箬笠取下,“郑大哥,你让我帮你打听的狗找着了,正好有人顺路捎过来。上次说想养蛇,专程去问了养蛇的朋友,蛇蛋三十一枚……” ??又唠了会儿嗑,清亮挥舞着衣衫跟牙错一前一后赶路。两人去河里捉鱼,满载而归。覃隐看着树叶缝隙透过的点点耀斑罩在他们身上,笑道:“行,晒得还挺均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远处许多人在将成捆的木头往山上运。村民们要修一座庙,给元逸夫人立的生祠。 ??颐殊曾在这种试验田,因此是改良后的土地最早盛产于原来四成以上增粮的地方。 ??清亮回去换了衣服,再过来却不见他们公子。他顺着田埂一路走,来到了生祠前。这里仅建起地基,外轮廓搭了几根柱子,房顶用茅草遮盖。元逸夫人的石像立在正中,眉目唇鼻都尚未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