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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第8节 (第1/2页)
??梁风有一刻的心慌,声音也微微漂浮:“但是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忍。” ??她始终强迫自己直视沈颐洲。 ??昏暗的灯光下,他像是站在有月光照进的森林。 ??有模糊的身影,却难以描摹出具体的神情。 ??像他此刻看着梁风的样子。 ??沈颐洲的食指缓慢地在烟身上辗转,似在细细考量她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假。 ??“疼过吗?”他问。 ??梁风看着他,片刻开口:“什么的?” ??“你疼过什么样的?害怕吗?” ??梁风已经不知道沈颐洲问话的目的了,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不知他问这句话的目的,不知他问这句话的原因。 ??这种未知让她恐惧,也让她不知道到底要回答哪种答案他才算满意。 ??然而,沈颐洲在这个问题上却像是有足够的耐心。 ??他没有开口催她,只在专心地看着她已无法自如微笑的表情。 ??半晌,梁风轻声开口: ??“被刀割伤的疼,痛经的疼,撞到桌角的疼。” ??“不算很害怕。”她补充道。 ??沈颐洲听到她这句话很轻地笑了起来,他声音像是觉得十分有趣,然而眸子里是没笑的。 ??梁风鸡皮疙瘩悚栗。 ??那只手又慢慢地抚上她的手臂,一路慢慢向下,触摸到了她的指尖。 ??夏天从冰箱里拎出来的汽水一般凉。 ??指间还有刚刚的冷汗。 ??梁风不自觉地想要收手,沈颐洲没有松,反而垂眸看了下去。 ??细长的手指,她指节小又圆润。 ??指甲被修剪得干净,上面涂了一层半透的樱花粉。乍一看像是指甲本身的颜色,更显鲜嫩。 ??但此刻,整只手的血色都已经慢慢地褪下去了。 ??如同她的脸。 ??“不算很害怕,手已经冰成这样。” ??沈颐洲将她的手覆住。 ??像是要帮她暖手,也更像是要完全地感受。 ??梁风心口坠得厉害,已经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沉默的几秒里,竟有点自暴自弃。 ??思绪凝滞之时,忽然听见沈颐洲问她:“满十八了吗?” ??她条件反射地答道:“当然了。” ??而后,也在看见沈颐洲漫不经心笑起来的时候瞬间明白—— ??他故意的。 ??沈颐洲松了手。 ??然后轻轻搭在了她的腰上。 ??抚了抚。 ??他在逗她。 ??或者也可以说,他在哄她。 ??——放松点,我又不吃人。 ??冷汗析出,梁风缓慢地软了身子向后靠去,感觉着沈颐洲放在她腰后的手。 ??她刚刚踏进这包厢里还不过十分钟,身上的冷汗已经出了好几次。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在一种漂浮的错觉里。脚沾不着地,虚晃得厉害。 ??时刻吊着嗓子,生怕他又过来问些奇怪的问题。 ??但是沈颐洲没再和她多说什么了。 ??他很是随意地将梁风半搂着,转过头去同贺忱说话。 ??身子慢慢地松懈,早就没人关注她了。 ??更别提梁风来之前还在担心沈颐洲会怎么向大家介绍她。 ??沈颐洲根本没有介绍她。 ??从刚刚进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对她是谁提出过疑问。仿佛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他们默认这些带过来的女伴是没有姓名的。 ??她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