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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第2/2页)
色实在是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连那眼眶都泛着红。 他好不容易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贺闲云一下子就是笑了,“陆神君,回来了?” “嗯,正好路过,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 陆酒在贺闲云旁边坐下,望着那浑身酒气的贺闲云,心里说不清的复杂与难过。 贺闲云以前虽然爱日日酗酒,却从未像现在这样,面如死灰、眼里没有半点光彩。 “这样吗?” 贺闲云低下头笑了笑,笑容总有些苦涩。 “许久都未与你一同喝酒了。” 陆酒没有说些什么,提起地上的酒壶,“我敬你一杯?” 贺闲云伸手撑着额,点了点头,然后另一只手端起面前的酒壶,与陆酒轻轻碰了碰,陆酒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然后方才放下酒壶。 贺闲云静静地望着陆酒,“怎么?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如果想说,不用我说,你自然会说。” 陆酒身子朝后面靠去,靠在树上,望着贺闲云,道。 贺闲云却笑了,抬头灌了自己几口烈酒,冰凉又烈的酒滑过喉咙,贺闲云觉得难受极了,他放下酒壶,低着头,看着地,许久之后,方才是沙哑着嗓子道,“我以前还是凡人的时候,曾经有人给我占卜说,我生生世世,都寻不到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 “街头术士的话,不能尽信。” 陆酒道。 “如果这不是真的,为什么,就连他都不喜欢我?” 贺闲云眼眶慢慢的泛红,那握着酒壶的手缓缓的用力。 “闲云。” 听到这里,陆酒忽然明白了什么。 “陆酒,你知道吗?我甚至于想着,他只要说一声喜欢我,哪怕是骗我的,我都丢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和他成婚,可他……却连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出口……” 贺闲云苦笑一声,双眼红透,冰凉的眼泪慢慢的滑落,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可能,长白有苦衷呢?” 陆酒实在听不下去了,心口也犯着疼,忍不住低声的安慰贺闲云道。 贺闲云已经千百年未动过真情,谁又知,这次动心,却是如此伤情? “哪里有苦衷?” 贺闲云忽然不笑了,淡漠的望着前方,眼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陆酒一愣。 “他有命定之人,当然,他命定之人,不是我。” 贺闲云自嘲一般冷笑一声,旋即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着酒,酒水打湿了他衣襟。 空气中,是淡淡的酒味。 风轻轻吹过,头顶的那些姻缘牌响的清脆。 陆酒静静地望着贺闲云,并没有出声,他知道,在现在这种时候,他恐怕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我牵的了世间众生的姻缘,可姻缘树上唯独偏偏寻不到我的红线,要问为何?因为啊,月老自来不能有情,自然不能有红线。” 贺闲云云淡风轻的说着,“所以,我也不能耽误他。” 他不是长白的命定之人。 长痛不如短痛,如若明知,长伴在那人身边的人不是他,他又何必继续掺和下去呢? 他和长白啊,本就只是一场孽缘罢了。 一场本来不应该发生的孽缘。 情爱这种东西,本就只不过枯味生活中的调剂而已。 早在千百年前,他就深知情爱不可太过认真这个道理了,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他心还是这么难受呢,疼的快要死了一样。 “陆神君,我不想当月老了……” 贺闲云微微弯下身去,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狼狈不堪的蜷身哭着,他想把自己藏起来,把脸埋起来,陆酒上前,轻轻揽过贺闲云的身子。 陆酒其实有些记不住贺闲云那天究竟说了些什么,只不过还记得贺闲云说了无数句不想当月老了,还有……贺闲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长白”二字。 贺闲云,原本这么无欲无求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却活的这么狼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