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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第2/2页)
段楚秋发觉了,她这才觉得自己傻,她是段善之女,亦是罪臣之女。纵然国舅爷如今沉冤昭雪,可到底当年的苦难也有父亲的“功劳”,天子仁心与太后无关。 段楚秋之前发了疯想轻生,可真的命悬一线时又发了疯的害怕。她似无头苍蝇般在皇家寺庙打转,终于叫她寻到了后山。 她几乎是匍匐在草丛中,想找一种名为‘腹水草’的草药,这药能催吐,她要赶紧将饮下的茶吐出来。 泥土脏了她的裙裾,她毫不在意,手指压着泥在草丛里翻找着,偶尔被锋利的叶片割伤了手指也不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段楚秋腹中已有绞痛之意,终于,在一片月辉下,段楚秋发现了她要的找的草药。 她忙揪下这株腹水草,连根部的带起的泥都来不及拍去就往嘴里送。 吃下这株腹水草,段楚秋几根手指同时往喉中一探。 “呕——” 她干呕一声,手指又往喉中深了两分。又是一阵呕,这回却不是干呕,她方才饮下的茶,以及晚间食下的斋素都尽数吐了出来。 吐过后,段楚秋却仍不敢掉以轻心,她不知道太后在茶里放了的毒有多厉害,于是便又拔下几株腹水草。 接二连三的呕吐,让段楚秋几乎虚脱,可她不敢休息。太后既然对自己起了杀心,那么她亦不会放过段恨秋,这天下能保了她们姐弟二人的只有谢昀! 段楚秋没有折返回皇家寺庙,她怕这时回去无意于自投罗网,当下最好的法子是先去求谢昀,再乞求父亲在天之灵护着段恨秋,护到她请动谢昀来此便好。 抱着这样的念头,段楚秋扶着粗粝树干的咬着牙往山下去。 她走走摔摔,狼狈至极。 这山间时不时有鬼哭狼嚎之音,段楚秋心都揪紧了。可脚下却一点儿都不敢耽搁,她走了没两步,又被脚下带倒。 她跌了一个趔趄,与之前摔倒不同,脚下是一片柔软。 段楚秋定睛往脚下一看,顿时七魂吓散六魄。 方才绊倒她的不是粗大的树根,而是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奄奄一息,手上抓着段楚秋的脚踝不肯撒手,目光牢牢缩在段楚秋手中“太……太后……” 段楚秋循着黑衣人注视的目光,垂着脑袋看了看自个儿的手中。她从太后居所出来,竟惊惧交加地将杯盏带了出来,且一路都未发觉,自己手里还擒着一个琉璃夜光杯盏。 她骇得忙丢了手中杯盏,脚下用力蹬了蹬,妄想蹬开黑衣人的钳制。 可那黑衣人就似认定了似的,任凭段楚秋如何挣扎,也不肯撒开手。他从将军府得了消息出来,可不知谢昀早在皇家寺庙周遭安插了人,那些人见了他二话不说便拔刀相向。 他一人难敌数拳,腹部也被刀剑贯穿,被那些人毫不留情地丢在了后山之中。 他是活不下去了,但他认得段楚秋手中的杯子。 那是皇家才能用的茶盏,这茶盏出现在皇家寺庙的只有一个可能,这女子是太后的人。 兴许与他一样是太后暗线,用以传达消息通风报信,但不知寺庙周遭有人埋伏。 “皇后……皇后……”黑衣人张嘴“皇后与国舅爷在……在在……” 段楚秋看着黑衣人嘴巴翕动,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她本不想听,可看着嘴型,推断出‘国舅爷’三字后,段楚秋还是没忍住,整个人往黑衣人的方向爬了爬,将耳朵贴在了黑衣人唇边。 “你说什么?”段楚秋压着心中惊疑问。 “皇后与国舅爷……回来了……” 段楚秋如遭雷击,她目光紧锁着黑衣人问“什么意思?皇后与国舅爷不是遇刺……” 黑衣人说一句话就会吐一口血,段楚秋附耳上前,耳中灌进了血,可还是听见了黑衣人在说什么。 黑衣人道“皇后与国舅爷回来了……就就……就在将军府……” 段楚秋满腹疑问“在将军府?国舅爷还活着吗?是真的吗?他既然活着为何不来寻我,为何与皇后一同出现在将军府?” 黑衣人用最后一口气道“皇后与国舅爷已……已私定了终身……雁……雁老夫人让他们二人跪了雁家……雁家列祖列宗……此消息千真万确……乃小的亲眼所见……请……请务必传达……太后……” 皇后与国舅爷已私定终身? 段楚秋愣了。 她猛地想起那日她在山间砂砾间看见的一句话主子让你不必告知家人,她自会联系,珍重。 这莫非就是皇后留给惊絮的?让惊絮对皇后假死缄默,皇后自会带着国舅爷往将军府去? 忆起一事,段楚秋又忆起另一事。 便是方才太后所言。 ‘只是不曾想乐鱼早已心有所属,乐鱼这孩子便是一根筋,认准了谁便不肯撒手。’ 她当时只以为太后是为国舅爷昔日之举寻接口。 所以……段楚秋心里无端掀起愤恨。 她的父亲说到底因国舅爷而死,她与弟弟隐姓埋名逃离京都,方才她又差点命悬一线,而国舅爷却是…… 假死? 只为和皇后苟且?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二合一。 待会儿还有个一章,不过会比较晚,大家先睡吧,明早起来看就行。 有个事想问问大家。 是这样的,我们小区外有几条流浪狗。今天我看着它们实在可怜,就买了火腿肠喂了它们。